然而也有些东西,从诞生之初就注定终将逝去。童年时的虚拟玩伴,造型拼凑,举止滑稽,不管曾经多么亲密无间,当你不可避免地长大成人,拥抱更多的新玩意时,它的最终归宿都是暗无天日的遗忘深渊。当然,你至少可以让它离开地像个英雄,那也是影片最催人泪目的一刻。它明白自己的命运,对此并无怨悔,并衷心祝福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。我们与童真的诀别,不也总是这样笑泪并存。
从某个角度去看,种族题材是皮,身份认同的探讨却是瓤,或者,换句话说,身份认同是另一种内化的、更加深层的种族疑惑。这种疑惑也被分担在了司机身上,那个白人司机也是移民,来自于意大利,他与黑人成为了一种怪异的镜像,他爱吃“黑人的食物”,对电台中所有黑人歌手和流派如数家珍。音乐家是被家人和环境要求努力成为一个内在的白人,他是被外力篡改的,而司机却是随性的,自我的。有人从粗俗变得文明,而有人从文明的桎梏中解脱重获自由。原本的主仆变成了彼此的师生。矫正是意外降临的,润物无声解放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