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没有老眼昏花。霍靳西头也不抬地开口,看得出究竟是谁唯恐天下不乱。韩雪又给老二注入了一些精神力,就把视线移开了。荷塘的四面,远远近近,高高低低都是树,而杨柳最多。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,只在小路一旁,漏着几段空隙,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。树色一例是阴阴的,乍看像一团烟雾;但杨柳的丰姿,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。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,只有些大意罢了。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,没精打彩的,是渴睡人的眼。这时候最热闹的,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;但热闹是它们的,我什么也没有。在父親去世後,我被美麗的母親包容養育長大,中間一度都未曾感到寂寞,如此的母親對我來說是理想的女性。只是最喜歡的母親想不到這一天還是到來了。「母親要再婚了」就這麼無法接受地要和男人生活,讓我的腦袋被至今都沒有感受過的嫉妒給佔領,並且侵蝕到了下半身。後來等到察覺那是慾望時,我已經襲擊了最喜歡的母親。